数据来源：中国汽车(che)工程(cheng)学会、中国电(dian)池工业协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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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推(tui)动大规模(mo)设备更新和消费品以旧(jiu)换(huan)新行动方案》提出(chu)，支持“动力(li)电(dian)池更新换(huan)代”。2023年(nian)，我国退役动力(li)电(dian)池总量(liang)超(chao)过58万吨，预计到2030年(nian)，动力(li)电(dian)池回收市场规模(mo)将突破千亿元。我国电(dian)池回收技术与行业发展现状如何？如何完善现有政策以应对国际竞争？记者采(cai)访了相关(guan)产业的企业与专家。
随着我国新能源汽车(che)产业不断壮大，新能源汽车(che)动力(li)电(dian)池回收产业快速成长。中国汽车(che)工程(cheng)学会数据显示，2023年(nian)我国退役动力(li)电(dian)池总量(liang)超(chao)过58万吨。“动力(li)电(dian)池占新能源汽车(che)生产阶段碳排放量(liang)的50%左右，建立健全动力(li)电(dian)池的回收利用体系，对提升整(zheng)个产业资源利用率水平、减少全生命周期碳排放十分重要。”中国汽车(che)工程(cheng)学会名誉理事长付(fu)于武表示。
电(dian)池梯(ti)次(ci)利用
破解资源矛盾(dun)
截至2023年(nian)末(mo)，我国新能源汽车(che)保有量(liang)已达到2041万辆，动力(li)电(dian)池回收也随保有量(liang)增长呈现逐年(nian)递增的态势。按照车(che)企质保条件，动力(li)电(dian)池最(zui)大容量(liang)如果衰减到低于70%至80%，可能就需要更换(huan)电(dian)池。“去年(nian)动力(li)电(dian)池退役数量(liang)同比增长超(chao)140%，进入退役增长期，动力(li)电(dian)池回收产业正迎来一个加速发展的新阶段。”清华(hua)大学车(che)辆与运载学院教授(shou)帅石金认为。
动力(li)电(dian)池回收后，要按最(zui)大剩余容量(liang)进行梯(ti)次(ci)利用。北京赛德美资源再(zai)利用研(yan)究院有限公司董事长赵小勇告诉(su)记者，若电(dian)池容量(liang)处于60%—80%之间，可以用于电(dian)动叉车(che)、两轮电(dian)动车(che)、大型(xing)储(chu)能电(dian)站等(deng)；电(dian)池容量(liang)处于20%—60%之间，可以用于小型(xing)储(chu)能电(dian)站、通信基站、太阳能储(chu)能系统等(deng)；电(dian)池容量(liang)低于20%，就要报废并进行专业拆解，提取其(qi)中有价值(zhi)的金属进行循环(huan)利用。
这(zhe)其(qi)中，不乏锂、镍、钴、锰等(deng)珍贵资源。中国汽车(che)流通协会副秘书(shu)长郎(lang)学红表示：“新能源汽车(che)动力(li)电(dian)池回收是‘城市矿山’资源循环(huan)利用的重要组成部分。”加强动力(li)电(dian)池回收利用，每年(nian)可满足我国新能源汽车(che)20%的锂、11%的镍和25%的钴的资源需求，降低我国动力(li)电(dian)池关(guan)键(jian)原(yuan)材料的进口依赖。
回收技术发展
商(shang)业模(mo)式形(xing)成
新能源汽车(che)动力(li)电(dian)池含有一定(ding)成分的有害化学物(wu)质，如果不能及时有效通过正规专业渠道回收将造成环(huan)境污(wu)染。
“无论从(cong)环(huan)境保护还是能源再(zai)生利用角(jiao)度看，解决(jue)动力(li)电(dian)池退役回收循环(huan)利用问题(ti)都是功在产业、利在国家的大计。”中国（深圳）综合开发研(yan)究院财税贸易与产业发展研(yan)究中心主任韦福雷在接受记者采(cai)访时认为，明确和落实动力(li)电(dian)池回收主体责(ze)任尤为关(guan)键(jian)。
根(gen)据《中华(hua)人民共和国固体废物(wu)污(wu)染环(huan)境防治(zhi)法》及相关(guan)政策，我国近年(nian)来逐步建立了车(che)用动力(li)电(dian)池等(deng)产品的生产者责(ze)任延伸制度。这(zhe)意(yi)味着动力(li)电(dian)池企业、汽车(che)生产企业应按照规定(ding)以自建或者委托等(deng)方式建立与产品销售量(liang)相匹配的废旧(jiu)动力(li)电(dian)池回收体系。
在多(duo)项政策和市场机制共同促进下，国内动力(li)电(dian)池回收领域逐步形(xing)成了由主要动力(li)电(dian)池厂商(shang)、新能源整(zheng)车(che)企业、锂电(dian)材料企业与有资质的专业动力(li)电(dian)池回收拆解企业为主体的回收模(mo)式。中国电(dian)池工业协会统计数据显示，截至2023年(nian)10月末(mo)，国内已有162家汽车(che)生产企业和77家动力(li)电(dian)池梯(ti)次(ci)利用企业共设立动力(li)电(dian)池回收服务网点10507个。
与此同时，动力(li)电(dian)池回收技术不断进步，提升了回收效能，也为动力(li)电(dian)池回收产业发展提供(gong)了有利条件。“我国作为新能源汽车(che)产销的第一大国，不仅动力(li)电(dian)池回收数量(liang)领先，部分电(dian)池回收技术已居世(shi)界前列。”赵小勇表示，在回收技术上，国内行业物(wu)理法与化学法（湿法）并行。其(qi)中物(wu)理回收法的环(huan)保、成本优势日益凸显，可实现全封闭(bi)全自动的拆解工艺，不会产生二(er)次(ci)污(wu)染风险，也没有废水废渣排放，是回收磷酸铁锂和碳酸锂电(dian)池的优选。
理论上电(dian)池材料拆解回收占比越高，动力(li)电(dian)池成本越低。“先进的技术、工艺加上专业的动力(li)电(dian)池回收利用，不仅能给回收企业带来收益，也会给动力(li)电(dian)池产业带来明显的经济效益。”深圳乾泰能源再(zai)生技术有限公司市场营(ying)销经理胡军伟表示。
政策不断完善
助力(li)产业出(chu)海
产业发展离不开政策的支持，在新能源汽车(che)动力(li)电(dian)池回收产业快速发展的同时，我国相关(guan)政策体系正逐步健全。2018年(nian)至2023年(nian)，工业和信息化部先后公示5批符合新能源汽车(che)废旧(jiu)动力(li)蓄电(dian)池综合利用行业规范条件的白名单，入选企业有156家。“入选企业在设备、工艺、设施等(deng)方面均有严格的技术、环(huan)保等(deng)指标要求。”胡军伟表示，采(cai)用白名单制度，对行业发展可以起到有效的指导和规范作用。
去年(nian)底，工业和信息化部发布(bu)《新能源汽车(che)动力(li)电(dian)池综合利用管理办法（征求意(yi)见稿）》，明确了全国废旧(jiu)动力(li)电(dian)池综合利用的政策制定(ding)和监督管理原(yuan)则；规定(ding)汽车(che)生产、电(dian)池生产、梯(ti)次(ci)利用企业应承担的产品回收责(ze)任；涵盖了研(yan)发、设计、生产、运营(ying)、报废等(deng)环(huan)节的管理。“政策压实了经营(ying)主体责(ze)任，构(gou)建了对动力(li)电(dian)池综合利用的监管闭(bi)环(huan)。”付(fu)于武说。
国家发展改革(ge)委最(zui)新发布(bu)的《产业结构(gou)调整(zheng)指导目录（2024年(nian)本）》中，废旧(jiu)动力(li)电(dian)池回收再(zai)利用被列入鼓励类目录。国务院办公厅出(chu)台的《关(guan)于加快构(gou)建废弃物(wu)循环(huan)利用体系的意(yi)见》提出(chu)加强废旧(jiu)动力(li)电(dian)池循环(huan)利用，加强新能源汽车(che)动力(li)电(dian)池溯源管理，大力(li)推(tui)动动力(li)电(dian)池梯(ti)次(ci)利用产品质量(liang)认证，研(yan)究制定(ding)废旧(jiu)动力(li)电(dian)池回收拆解企业技术规范，开展清理废旧(jiu)动力(li)电(dian)池“作坊式回收”联合专项检查行动等(deng)。“中国新能源汽车(che)产业已经形(xing)成了规模(mo)优势和先发优势，动力(li)电(dian)池回收产业也将迎来一个快速发展的新阶段。”帅石金表示。
在全球范围内，推(tui)动动力(li)电(dian)池循环(huan)利用产业发展已成为行业热点。如进入欧盟的新能源汽车(che)动力(li)电(dian)池生产企业要提供(gong)符合欧盟有害物(wu)质含量(liang)限定(ding)标准的成分说明、碳足迹标签(qian)、电(dian)池“数字护照”等(deng)，并对动力(li)电(dian)池回收提出(chu)了明确要求。
“随着中国新能源汽车(che)出(chu)口的增加，动力(li)电(dian)池回收领域也必须制定(ding)与国际规则相适应的较为完整(zheng)的政策体系。”商(shang)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(yan)究院学术委员会副主任张建平认为，我国正在积(ji)极构(gou)建适应新时期动力(li)电(dian)池回收产业发展的政策体系新发展格局(ju)，如《关(guan)于加快构(gou)建废弃物(wu)循环(huan)利用体系的意(yi)见》中就提出(chu)，建立健全动力(li)电(dian)池生态设计、碳足迹核算等(deng)标准体系，积(ji)极参(can)与制定(ding)动力(li)电(dian)池循环(huan)利用国际标准，推(tui)动标准规范国际合作互认。
有机构(gou)表示，到2030年(nian)，中国动力(li)电(dian)池回收量(liang)将达到602.8万吨，其(qi)市场规模(mo)将突破千亿元。“无论是从(cong)国内市场还是从(cong)国际竞争出(chu)发，建设‘政产学研(yan)用’全方位协同的动力(li)电(dian)池回收产业新生态、新业态十分必要。”付(fu)于武说。（《中国汽车(che)报》记者 赵建国，版式设计：汪哲平）